Wednesday, 22 October 2014

旅行中的旅行

以前從沒想過,像這樣隨筆亂寫的文章,有一天會從教室課堂的隨堂測驗紙上一路key進了部落格裡,就好像人生真的像那些人說的是一段旅行,只是這旅行裡面還有旅行,譬如說今天你漂泊到了高雄,在旅舍安頓好後又跑去六合夜市一樣,旅行好像俄羅斯娃娃一般,打開了一個還有一個,大大小小的看似一樣卻又些許不同。

在逼近三十的關卡,我們遇見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懂得彼此「遇見」的難得,不再像小時候總是想著甚麼時候可以趕快畢業離開學校、離開老師、離開那個甚麼都要參你一腳的環境。在MSN還亮著小綠人的時候,我們看著一個一個帳號從右下角升起又降落,這個時候你會知道哪個老同學、哪個老朋友還活著,在那1.5秒停留在螢幕的時間你還可以看看他的狀態寫了甚麼,你有機會可以知道他今天去了哪裡玩、期末考結束了沒、最近看了甚麼電影或是又結束了某一段感情,甚至你連他晚餐吃甚麼都有機會在這1.5秒之間知道。


當然,這當中還是有幾位曾經和你走在同一條生命小徑的人,離線後就再也上不了線。


有時候我們會跟某些人做一些無關緊要的問候,「你那邊天氣怎樣?」、「吃飯了嗎?」、「最近忙嗎?」、「改天有機會吃個飯啊~」

其實我們想說的是:「你好嗎?」、「過的快樂嗎?」、和自己的生活不再交錯後的你,是否一切順利?

最近斷斷續續的看著一本書,不是小說,也稱不上是文學甚麼的,就像是作者把每一篇部落格文章整裡成冊那樣,其中一篇文章的標題寫著「快樂,很難嗎?」

令我印象深刻的不是這個標題以及後面跟著的內文,而是在翻頁後的一張彩色照片。通常這類的書都不會有特別的插圖,在我看了大半頁後也的確沒有任何可以讓我用「圖文並茂」來形容的機會,但在這篇文章中間卻夾雜了一張全彩的風景照,用飽和的油墨印刷在書頁上,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希臘。

白色屋頂及外牆的建築與一望無際的海水剛好從右上角到左下角畫了一道輪廓線,那是ㄧ位朋友說過很想去的地方,我之前就看過關於那個地方的無數照片,真的很美。

說實在的,就算以前的我有甚麼遺憾我可能一時也記不起來了,錯過甚麼、沒錯過甚麼,好像很重要,但是又好像沒那麼重要,重要的原因是在乎,不重要的原因是這一切都是不可逆的結果,記得跟不記得都絲毫不會改變甚麼

不過慢慢長大的我們真的要把一句話反覆的記在心裡:
「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一時,就是錯過一輩子。」

「過去的」我們存在記憶深處,還沒過的我們要開始學著把握,這樣才讓過去的那些遺憾,遺憾的更有價值,而那些再遠一點還沒到的,我們要期待,並且要很努力的用各種活著的方式去完成我們自己的期待。

這幾個月把住所花了心思整理了一番,很多朋友都多了一個見面的理由跟地方,這才有機會深刻的體認到,以前那些坐在同一個教室放學一起回家的人,都走了好遠了,我想我們大家都做著當初大家包括自己都沒想到的夢吧;不過大家的煩惱一個也沒少,煩惱年紀、煩惱經濟、煩惱家庭、煩惱工作、有說出口的,有還放在心中的,煩惱的盡是未來。印象中過了那麼久還沒遇過有朋友跟我說:「ㄟ我跟你說,最近我真的過的有夠爽的。」

在我記憶中,一個都沒有。

頂多就是也許在朋友結束某段國外旅遊時回來分享外國的種種美好,接著就是抱怨接下來又要回復日復一日的工作作息,也許我們這個文明世界真的壓得我們太緊。在這個甚麼都要用金錢來交換的社會,人的價值,好像被量化的有點殘忍,我們已經不忍去苛責那些所謂的月光族,今天要是每個人都月入數十萬台幣,我想要月底口袋空空反而比較難吧。

而在這個人生中不上不下的年紀,總有幾個好像可以去跟隨的目標卻又有點「已經來不及了」的遺憾感覺,看見某個朋友或是學長姐在與你相仿的年紀早已年薪近百或是早早看過了台灣以外的世界,拿著寫滿洋文的證書回來,不免質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錯得離譜?

這幾天幾位小時候的朋友來訪,離去後在各自的FB放上當天的合照,FB右上角的小紅點一次次沒有頻率的亮起,被程式稱為「朋友的朋友」的帳號裡看到了很多以往認識卻在畢業後就不曾見過的名字,每閃出一個名字,就會接著他在我記憶裡印象中的長相和他在學校做過的事,這些人有曾經記得一起補習的同學、一起放學的同學、一起下課去福利社的同學,還有被自己當作初戀的同學;原來那些記憶裡的人都還是在自己的旅程裡走著,也許各自都有一本自己的旅行手誌,剛好他們也是看到了被他們放在過往回憶裡的我們而有甚麼感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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